“师傅，带他们去义庄，真的好吗？我总感觉有点不靠谱！”
临近正午的阳光有些灼人。
秋生一边忍不住凑近九叔，一边偷偷用拇指朝后比划了一下，指跟在后面的宇智波兄弟。
“那个戴眼镜的，看着斯文，动起手来比鬼还吓人！还有那个默，受了伤还能放那么大一团火，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啊？”
“别引狼入室了！”
“”
“闭嘴！你懂什么？
九叔眉头紧锁，瞪了秋生一眼，声音同样压得很低。
“他们来历不明是真，手段也非同一般。但眼下他们确实除了僵尸，默小兄弟还因此受伤。”
“我们修道之人，岂能见死不救，疑神疑鬼？”
他顿了顿，语气稍缓，更象是在说服自己。
“况且，将他们放在眼皮子底下，总比让他们不明不白地到处晃荡要稳妥，一切等我探明他们的底细再说。”
“你给我管好你的嘴，不要惹是生非！”
秋生被训得缩了缩脖子，不敢大声反驳，嘴里却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：“我就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嘛。”
后方。
两人将前方师徒那虽然压低、但依旧清淅的对话尽收耳中。
“看来，我们这两位向导，对我们可是戒备得很。”宇智波秀人声音平静地说道。
“正常。非亲非故，手段诡异，换做是我，也会警剔。”宇智波默并不在意九叔的戒备，反而觉得这样才符合常理。
他话锋一转，目光落在秀人身上，“倒是你，是怎么打算的？”
怎么打算的吗？
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宇智波秀人沉默了片刻。
他明白默在问什么。
不仅是关于宇智波一族未来的立场选择，更是他隐藏实力的真正意图。
阳光通过树叶间隙，在镜片上投下斑驳的光点，也掩去了宇智波秀人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。
“默，你知道宇智波一族真正的敌人是谁吗？”
宇智波默没有回答，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
宇智波秀人也并未在意，自顾自继续说道：“火影一族吗？是，但不完全是！别看族内现在派系林立，本质上却都是一样的。”
“保守派是想跪着当火影的狗，祈求一点残羹冷炙。”
“还有那些叫嚣的很厉害的激进派，骨子里却还是在火影定下的规则里打转。”
“但凡猿飞日斩愿意当着众人的面假惺惺低个头、道个歉，那些家伙大多也都会选择放下武器，再相信对方一次。”
“还有我们那位族长大人”
“看似好象支持政变，实则却是被激进派所裹挟，他根本不想争，也不敢争！”
宇智波秀人越说越激动，好似要将这些年的压抑一吐为快。
就在这时，他猛地意识到什么，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推了推眼镜，声音重新变得平稳。
“抱歉，我失态了。“
这个细微的情绪变化，让宇智波默了然，看来这位同族，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在意宇智波的命运。
“所以。”宇智波默顺着他的话题，“你选择隐藏实力，是为了”
“为了在必要的时候，能够跳出这个棋盘。”宇智波秀人接话道：“当所有人都以为你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时，反而能看清很多事。”
“比如，我说的那个‘宇智波一族真正的敌人’，那个在九尾之乱中出现过的写轮眼，他才是真的想要宇智波死！”
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宇智波默的眼神微微一凝。
九尾之乱？
这个他知道，不就是带土释放九尾间接弄死波风水门和旋涡玖辛奈的事件吗，秀人又是怎么知道的？
“很奇怪我为什么也知道，对吗！”
宇智波秀人捕捉到对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诧异，这并非听到荒谬猜测时应有的反应。
没想到啊！
本以为族内有自己这一个跳出村子争斗、看清部分真相的异类就足够了，没想到默竟然也
“当年火影夫人生育，作为九尾人柱力，周边的保护是非常严密的，可不知道为什么生育地点却还是遭到了泄露。”
“那名面具人直接闯入杀了三代夫人和很多暗部成员，并劫持了鸣人，最后还释放了九尾，导致家族和村子之间本有所缓和的关系瞬间破灭。”
“本来这则消息被猿飞日斩掩埋，知道的人非常少，我也是本能的觉得这里面有问题，所以才开始调查。”
说到这里，宇智波秀人带着一丝冷意。
“我花了很长时间，终于找到了一个当年侥幸活下来的暗部，哪怕他退役后隐姓埋名，但终究还是被我找到了。”
宇智波默心中微震。
不愧是自誉为跳出棋局的宇智波，所行之事果然不是常人能比的。
忍者本就从小经过各种专业训练，暗部更是死忠中的死忠，秀人能得知情报，那名暗部肯定是遭了不少罪。
“所以！”
“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火影一系，还有一个躲在暗处，完全不可理喻的疯子。“
宇智波秀人长出一口气：“说出来好多了，这些年憋死了我！”
说完那番话后，秀人明显放松了不少，抬手调整了一下眼镜的位置，目光不再象之前那样紧绷。
这些年来，他就象在走钢丝。
一边要在族内维持着平庸怯懦的表象，一边又要暗中追查那个隐藏在迷雾中的敌人。
每当看到族人们在会议上为了可笑的立场争执不休，他都感到一阵无力。
那些族人永远都不明白，在别人画好的圈子里和别人争斗，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败局。
最让他感到疲惫的是，他必须时刻压抑着真实的自己。
三勾玉写轮眼在黑暗中悄然开启又闭合，精湛的忍术只能在无人的深夜练习。
有时他甚至会想。
如果当初没有发现那些蛛丝马迹，是不是就能象其他族人一样，沉浸在虚假的希望中，直到最后一刻？
但现在。
看着身旁这个同样深藏不露的同族。
秀人第一次觉得，或许宇智波还有别的可能，虽然前路依旧布满荆棘，但至少不再是独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