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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金针封喉,她说的是天机还是死罪?

软轿碾过宫道青石板的声响逐渐清晰时,云苏微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那半片碎玉。

十二根银针贴着肌肤排开,最尾端的红线被体温焐得温热——母亲说的“最险的路”,该是到了。

玄甲卫的刀鞘撞在轿柱上,发出细碎的轻响。

她掀帘望出去,勤政殿朱红门扉下跪了一片青灰色官服,为首的孙太医腰背佝偻如虾,声音却拔高了几分:“陛下龙体偶感风邪,静养三日必愈!臣等已拟好解表方……”

轿夫停步的刹那,云苏微扶着小桃的手跨出轿门。

晨雾未散,她看见孙太医后颈的汗渍在衣领上洇出深色痕迹,手指死死抠着青砖缝——分明是心虚。

“风邪?”她踏过满地官服,声音像浸了冰的玉,“孙大人可曾见过风邪能让龙体舌苔黑如墨,指尖抽成鸡爪?”

殿内檀香混着腐浊气息扑面而来。

龙榻上的皇帝蜷缩成团,青灰的脸半埋在锦被里,右手小指正不受控地抽搐,一下接一下叩在床沿,像垂死的虫。

云苏微探手搭脉,指腹刚触到腕间,那抽搐的频率突然暴增,脉象沉滞得像是被乱麻缠住的琴弦。

“这是‘鸠舌散’慢性蓄毒。”她收回手,袖中银针发出细微的碰撞声,“三年前开始,每月初一、十五各服一钱,药引是含蝉蜕的参汤——孙大人,这方子可还熟?”

满殿死寂。

孙太医猛地抬头,脸上的肥肉抖得发颤:“胡言!‘鸠舌散’百年前便已失传,你一个深闺妇人怎会知晓?分明是妖言惑众!”他膝行两步,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云苏微裙角,“陛下若有闪失,你担得起灭族之罪?”

“担不起。”云苏微突然笑了,眼尾微挑,“可孙大人若明知是毒却当风邪治,该当何罪?”她扫过殿中噤声的太医们,“各位都是太医院老人,难道看不出龙体唇色紫暗是毒入血分?舌苔黑厚是毒滞脏腑?”

几个年轻太医的喉结动了动,又迅速垂下头。

萧厉的横刀声在身后响起,寒光掠过云苏微鬓边金步摇:“王妃,御药需经太医院复核。”

“复核?”她转身直视那柄刀,“等你们复核完,陛下的脑髓怕是要被毒蚀空了。”她从袖中取出九根银针,在烛火下映出冷冽的光,“我以七王妃性命作保——这九针下去,黑血出尽,再服我的‘破妄丹’,陛下醒;若有差池,我提头来见。”

福安突然从龙榻后挤出来,眼眶通红:“奴才替陛下试药!”他颤抖着捧过云苏微手中的玉瓶,倒出淡金色药丸时,指节撞得瓶口叮当响。

银针入穴的瞬间,皇帝突然发出一声闷哼。

第一针百会,黑血顺着发梢滴在锦被上,晕开狰狞的污渍;第二针哑门,鼻腔里渗出细流;第三针练泉时,孙太医“扑通”瘫坐在地,额头撞在砖上,发出闷响。

半个时辰过去,殿中香烛燃去半寸。

云苏微抽回最后一根针时,皇帝喉间突然发出“咯”的一声。

所有人僵在原地,连呼吸都凝成了冰。

“水……”

嘶哑的嗓子像惊雷劈开云层。

福安哭着扑到龙榻前,锦帕浸了温水往皇帝唇边送。

云苏微退后半步,看着满殿太医、侍卫“扑通”全跪了下去,额头砸在地上的闷响连成一片。

皇帝浑浊的眼珠转向她,唇角动了动:“你……是谁教你的?”

她垂首行礼,鬓边金步摇轻晃:“回陛下,是鬼手先师遗训——医者眼中无贵贱,唯有生死。”

深夜的御书房烛火熄灭。

离玄烬跪坐在软垫上,披散的长发遮住半张脸,正专心致志啃着绣金手帕。

皇帝靠在龙椅里,目光像两把淬毒的刀:“七皇儿,你那王妃,怎知‘鸠舌散’?”

“娘子说……”离玄烬突然抬头,涣散的瞳孔里闪过一道光,又迅速归为混沌,“天上星星会告诉她。”他歪着脑袋笑,口水顺着下巴滴在手帕上,“星星还说,父皇的病好了,要给微微买糖人。”

皇帝盯着他看了半盏茶时间,忽然拍案:“你真傻?”

离玄烬的手指猛地攥紧手帕,指节泛白。

他抬头时,眼底清明如洗,却在与皇帝视线相撞的刹那,歪倒在软垫上,声音带着哭腔:“我不傻……我只是怕死。”

殿外更漏响过三更时,离玄烬的马车停在王府后巷。

云苏微刚掀开车帘,就被一股力道抵在青砖墙角。

他的呼吸滚烫,带着烈酒的气味:“今日有多险你知不知道?孙太医是太子的人,萧厉的刀离你咽喉只差三寸——”

“可皇帝信我了。”云苏微抬手抚上他紧绷的下颌,“他信我能解毒,就会护着我;护着我,就会多看你两眼。”她指尖掠过他发间未系的玉簪,“再说了……”她笑,“你不也在御书房里,让他信了你傻得透顶?”

离玄烬闭了闭眼,将她往怀里按得更紧:“下次……”他的声音闷在她发顶,“带上我。”

云苏微垂眸,看见自己衣襟里的凝魄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。

三日后要呈的《破妄录》正压在妆匣最底层,墨迹未干的“鸠舌散”解法在纸页间若隐若现——有些局,该收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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