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被自己给抛弃的是吗？所以帝天他们才会眼睁睁的看着”
苏凌喉间一哽，胸口闷得发痛，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“你…是…神！”帝天一字一顿，额头上细密汗珠渗出，却依旧倔强地不肯让开。
他对毁灭法则虽有涉猎，但对比眼前男人身上散发的毁灭气息，简直萤火之于皓月。
能办到这种程度的，唯有真正的神明！
“好了，帝天，别闹了。”
一位身穿绿裙、气质高雅的女子自虚空步出，急忙拉开帝天，对苏凌歉然地行了一礼，“这位大人，帝天性子急躁，还请您海涵。”
苏凌未答，只冷冷扫了二人一眼，便欲快速离去。
“等等！你到底给她吃了什么？”
帝天终究放心不下古月娜，忍不住再次追问。
苏凌头也不回，随手将一物抛向帝天：“启魂丹，能修复灵魂本源，提升修炼资质。若不信，你自己一试便知。”
帝天接过丹药，只觉一股纯净无比的能量气息扑面而来。
稍加感知，便确信此物对灵魂本源有着极强的修复奇效。
但其实他更想知道主上为何会对这个男人的态度如此特殊。
可碍于苏凌身上那越发危险的毁灭气息，终究没敢继续追问。
而此时，拍卖会场内的古月娜已被重新关回铁笼。
当那充满毁灭性质的力量涌现时，她空洞麻木的紫色眼眸几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。
这股力量…她太熟悉了。
上一世，那少年便是用这股力量，一剑洞穿她的心脉，令她神格破碎，身死道消。
“呵呵原来你这么早…就已获得了毁灭传承”
“那么接近我…是否也为了某种所谓的神考？”
古月娜蜷缩在笼角，银发遮掩了惨白面容，泪水无声滑落。
“把这小贱人带出来！她现在可是高档货了，得好好打扮，过几天的拍卖会可不能有丝毫马虎！”
唐月华的手指精准地指向古月娜，脑海中已勾勒出众人争相竞价的盛况。
她挥挥手，几名侍女立刻上前打开铁笼，粗暴地将古月娜拖拽出来。
“当然，你若不想被卖，也可将方才那男子的情报告知于我。”
唐月华俯身，在古月娜耳边低语，指尖轻佻地抚过少女下巴，“譬如他那神奇丹药的来源…抑或…他的真实身份…”
尽管记忆遭抹，唐月华仍记得初见苏凌真容时的震惊。
那人她分明认识，且异常年轻。
再者，苏凌虽极力掩饰，但她仍能看出他在意这小女孩，却因某种缘由未能相认。
若真相认，自己怕是死无葬身之地…想到此，唐月华不禁一颤。
她定定神，继续用甜腻嗓音诱惑：“只要你乖乖配合，我不仅能帮你脱离奴籍，还可让你成为月轩阁成员，享受最优待遇。”
古月娜缓缓抬头，眼神骤然变得凶狠异常。
她猛地一口咬在唐月华的耳朵上，将这些天积攒了愤怒与屈辱全部爆发，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撕扯！
“啊——！”凄厉惨叫响起，唐月华拼命挣扎，欲推开古月娜，然而少女的牙如利刃，死死嵌入皮肉。
鲜血自耳垂不断流淌而下，染红了古月娜苍白的唇。
“贱人！给我松口！”唐月华痛得面容扭曲，抬手就要扇向古月娜的脸。
就在此时，不远处一侍女骤然发出一声惊恐尖叫！
只见其体内猛地窜出漆黑火焰，刺破皮肤，自七窍喷涌而出！
极致高温瞬间蒸腾鲜血，化作恶臭黑烟。
“啊！不要！阁主救我！”
那侍女痛苦地在地上翻滚，所触之物尽成灰烬。
旁人稍一沾染，立成焦炭。
反倒是那侍女，在黑焰折磨下承受着极度痛苦，缓慢走向死亡——那火焰，分明如同猫戏老鼠。
唐月华的手僵在半空，她认出那正是先前在苏凌面前掌掴古月娜的侍女。
但耳朵上的剧痛立刻将她拉回现实。
“松口！你这小畜生！否则我定叫你生不如死！”
她声音颤抖，强忍剧痛威胁。
她能感到耳骨已被咬得碎裂，仿佛再稍一用力，耳朵便会彻底离体。
要知道美貌对于她来说比生命还重要。
如果让自己成为了一只耳的怪物，那简直是比杀了她还难受。
古月娜松开了口。
她呆呆望着逐渐消散的漆黑火焰，泪水再次模糊视线。
即便火焰颜色经过伪装，但那毁灭中掺杂的细微生命气息，她太熟悉了。
“圣焰是你吗？”她喃喃自语，声若蚊蚋。
唐月华捂着鲜血淋漓的耳朵踉跄后退，眼中满是怨毒与恐惧。
她颤抖着指向古月娜：“给我把她关进地牢！不许给她一滴水一粒米！”
当被人拖走时，古月娜嘴角竟浮现出一丝笑意。
因为她知道，无论发生什么，那个男人终究出手了。
即便他故作冷漠，即便此世他们素未谋面——他依然无法对她置之不理。
苏凌离去后，终究不忍，折返回来，将那虐待古月娜的侍女以黑焰折磨致死。
这已是他目前所能做的极限。
他不能直接救走古月娜，否则自己重生的秘密恐将暴露。
此刻回想古月娜最后那抹笑，他心底仍不禁泛起寒意。
苏凌寻了个角落，确信帝天与碧姬未追踪后，这才卸下伪装。
力量仿佛瞬间被抽空，他一个踉跄，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。
先前强行驱动毁灭神装的代价，此时也正如潮水般反噬而来。
虽然重生后他的精神力完美继承了上一世的强度，但肉身太过弱小。
如今强行催动毁灭神装的力量，导致体内经脉多处撕裂，五脏六腑都传来剧烈的灼烧感。
苏凌服下启魂丹，一股温和的药力在体内化开，灼烧般的剧痛稍减，这才勉强缓过一口气。
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的时候，天已经泛起了暮色。
推开家门的瞬间，屋内温暖的灯光和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大厅中，叶婉清和玉小刚、弗兰德似乎聊的颇为投机。
见他回来，叶婉清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，旋即被难以置信的错愕与惊恐所取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