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凌的眉头一皱,但此刻的药力实在是太过汹涌,他根本无暇分心回应。
叶婉清见里面没人回话,一脚就踹开了门。
可当看到苏凌在修炼,却也不敢打扰,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的看着。
转眼间一晚过去了,苏凌也停止了修炼,而他的修为也飙升了一截。
直接从原来的8级魂力到了现在的10级,已经可以去获取魂环了。
当然更多的还是这具身体的资质被改善了,经脉拓宽了不少,对天地灵气的亲和度也大幅提升。
苏凌伸了个懒腰,睁眼就看到叶婉清和叶泠泠两人顶着黑眼圈守在自己面前。
叶婉清见他睁开眼,立刻扑上来揪住他的衣领:“你疯了吗?那些药材的属性都是相冲的,你怎么敢——”
话说到一半,她突然愣住了。
“你你突破了?“叶婉清瞪大眼睛,难以置信地问道。
“妈我10级了,可以去获取魂环了。还有你们赶紧出去。”
苏凌没好气的将他们两个推了出去,又把门给关上了。
他现在浑身臭烘烘的,全是排出的杂质和药力残留,必须赶紧清洗一番。
门外传来叶婉清气急败坏的跺脚声:“没良心的小混蛋!”
话归这么说,不过当看到苏凌的魂力有所提升,她还是挺高兴的。
只是想到儿子突然性情大变,又偷偷购买大量药材,她心里还是隐隐不安。
“泠泠,你说这孩子最近到底怎么了?”
叶婉清叹了口气,转头看向身旁的侄女。
叶泠泠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:“姑姑,我总觉得小凌像是变了一个人。”
“昨天在药铺时,他一个眼神就把雁儿和天恒给吓尿了。按照他们所说,即便是封号斗罗的杀气也不过如此”
叶婉清闻言脸色骤变,她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安,勉强挤出一丝笑容:“可能是这孩子最近修炼太拼命了,压力太大绝绝对不可能是被什么老怪物夺舍了。”
只是说着说着,她的眼中已经泛起了泪光,声音也颤抖起来。
毕竟苏凌以前一直都没怎么修炼整天游手好闲。
现在突然之间不仅修为大涨,连性格都变了,这实在太过反常。
而且杀气这玩意,不经历过无数生死厮杀,根本不可能积累。
斗罗大陆,天斗城,天香楼。
千仞雪独坐于镜前,指尖无意识划过自己的侧脸。
镜中的女子有着一头如瀑的金发,肌肤胜雪,眉目如画。
可那近乎完美的容颜此刻却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孤寂。
忽然,一行清泪从她脸上无声滑落。
她怔怔地望着镜中盛装打扮的自己,心中却泛起了一丝苦涩。
今夜,她本该在这里遇见他。
可是
他没有来。
窗外的更鼓敲过了一遍又一遍。
月影西斜,天际已泛起鱼肚白。
千仞雪缓缓摘下头上的金凤钗,任由青丝如瀑般垂落。
她望着铜镜中那个妆容精致却眼神空洞的女子,突然觉得无比陌生。
“苏凌”千仞雪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,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裙角。
上一世,他扶持自己登基,却在关键时刻揭露自己的真实身份,让她从云端跌落深渊。
而后,他成为了天斗皇帝,却一意孤行实行变革。
要为那些没人在意的泥腿子争取所谓的公平,平等。
最终落得个千夫所指,众叛亲离的下场。
可自己却在成神后,得知他的遭遇。
竟不顾爷爷的劝阻,执意要嫁给他,想要护他周全。
深宫再见时,她本以为少年会欣喜若狂,毕竟他这么多年没有娶妻,想必是在等自己。
少年身穿一袭玄黑龙袍,身形消瘦,眼底是化不开的疲惫与冷漠。
他看到自己,却只是平静的问道:“你也是来杀我的吗?”
千仞雪张了张嘴,万千话语,爱恨纠葛全都堵在喉间。
最终,她什么也没说。
她放不下身段,咽不下委屈。
“传令,皇后失序,德不配位即日起徙居冷宫。”
这是最后一次她听到他的声音,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。
在冷宫中,她每日都会盛装打扮,痴痴地等待那个永远不会来的人。
她想,自己可是天使神,全大陆最顶尖的存在,他怎么可能真的舍得抛弃她?
可她等到的,却只是他即将迎娶叶泠泠为后的消息。
绝望中,她愤怒的杀死了叶泠泠。
他来了,却什么也没说,只是转身离去。
但那个背影却比任何言语都要刺痛她的心。
最终苏凌死了,被海神唐三以正义之名诛杀于天斗城前。
那一日,她愤怒的杀了唐三以及所有反叛者,却再也换不回他的一个回眸。
千仞雪缓缓闭上双眼,任由泪水浸湿衣襟。
这一世,她回到了与少年相遇的前夜,她觉得自己应该结束这场孽缘。
可不知为何,又鬼使神差的盛装打扮,还是来到了天香楼。
上一世,苏凌在雪崩的算计下,吃下了迷情药,却意外走错,来到了自己的房间。
而那一夜,自己又恰好因为魂力耗尽而恢复了女儿身,竟差点与他有了肌肤之亲。
但那个少年竟以最后的理智,用刀挥向自己的手臂,用剧痛保持清醒,踉跄着离开了房间。
千仞雪至今记得他临走时那声沙哑的“抱歉“。
不过自己依旧没有放过他,反而让人将他痛打一顿,扔进了武魂殿的地牢。
后来,苏家那位97级的超级斗罗亲自来了。
老者并没有多言,只是平静的陈述了苏凌被算计的事实。
她顺势下了台阶,苏凌被带走了。
但这一世,苏凌竟然没有来。
她本来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。
甚至早早的洗好了澡,换上了最华美的衣裙。
可直到东方泛白,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始终没出现。
而她的姿态也从最初的端庄矜持,渐渐变得僵硬,最后化为了一片死寂。
“呵呵我到底在期待什么?”
千仞雪自嘲地笑了笑,然后猛地站起身,华丽的裙摆扫过案几,将精心准备的酒菜尽数掀翻在地。